“贝瑟?”利奥挑了挑眉,很快就了然于心,他看见杜赫似乎并不惊讶的样子,嘴角露出了笑意,“诶,姐姐,你居然一点也不惊讶,你早就知道师兄大哥哥不是魔女了?看来出发之前面瘫姐姐跟你说了些什么呢。”
“面瘫姐姐......小心蕾娜打你。”
“只有姐姐你才可以打利奥,所以你会保护利奥的,不是吗?”
“看你表现。”
玛尔塔之前对他和利奥的斗嘴十分感兴趣,犹豫着要不要打断的表情十分可爱,杜赫原本以为这次也会如此,然而玛尔塔自从进入这里,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们身上,她入神地凝视着中间的小木屋,有什么东西推着她一般向前走去。
杜赫跟在玛尔塔身后,小心翼翼地踩在树枝编织成的地面上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出洞来,很快他们就来到了“水滴”的中心——小木屋的所在之地。
玛尔塔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,门发出了“吱呀”的陈旧响声,漫天的灰尘扑面而来,杜赫挥挥手驱散了灰尘。地上散落的各种物件以及大大小小、形状各异的玩偶,和蓓尔德的屋子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。满地狼藉让他们无法下脚,只能推开玩偶慢慢挪动。
抛开玩偶不谈,屋内的布局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住所,一进门就是带有壁炉的前厅,壁炉结满了灰尘与蜘蛛网,铺在地上的地毯已看不出从前的颜色,木绳编织的椅子多处崩坏,崩开的地方已经发霉发黑。
蓓尔德给杜赫的玩偶持续散发着光芒,似乎牵引着杜赫要去哪里。杜赫跟随着魔力的流向,来到一间紧闭着房门的门口,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杜赫看不懂的字,杜赫尝试着开门,把手就仿佛生锈了一般完全转不动。
玛尔塔见状也跟了过来,她看了看门上的字说:“这是‘贝瑟’的名字,这是她的房间。”
仿佛进入了自己家里一般,玛尔塔对这里的布局十分熟悉,她伸出手握住门把手,将门向外拉了一下,才一口气将门向里推开。杜赫看着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,选择了沉默。
“地上......!”踩在地板上,玛尔塔注意到了脚边暗红色的印记,她扒开地上的玩偶,地板上显露出了像是某种法阵的一角。
“Flie——”杜赫用风魔法卷起了散落在地的玩偶,将其全部堆到房间角落里,出现在房间地板正中央的是暗红色墨水绘画出的法阵。法阵没有魔力流动,想来已经失效了很久,字迹已经风干,房间内只有腐烂的霉味。
“这是血阵。”阿尔贝托蹲下用手刮下法阵的一部分,拿到鼻子边闻了闻。
看来这就是魔女当年为突破人类限制而画下的法阵。杜赫在学习魔法时,得知发动魔法的方式主要分为两种,一种是念咒语,另一种则是绘制法阵。前者使用范围更广泛,而后者主要用于大型魔法,像是格提伯特在战斗时脚下出现的法阵,又或者是蓓尔德寻找米莉特灵魂时发动的阵术魔法,都属于是后者。阵术魔法对于魔法师的要求更高,不仅要求深厚的魔力,更要求魔法师强大的精神力。游戏里米莉特从小研究魔法,对于阵术魔法也十分擅长,不过杜赫目前暂时还没有学会,问及格提伯特时他说还太早了。
一般来说法阵需要用附有魔力的特殊矿物材质绘制,魔力强大的人能够用自己的魔力绘制,而只有需要献出祭品的禁忌魔法才会用到血来绘制。
“血阵?堂堂英雄魔女还会发动需要祭品的魔法?而且还是活人吧。”利奥瞥了一眼地上说道。
“魔女大人......怎么可能?”玛尔塔跪在地上,捂着脸,泪如雨下。
杜赫想起了蕾娜说过的话——“魔女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,但她仍然作为王国的英雄活着。在人们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,仍然会抱着魔女终会到来的希望,因为有魔女在,他们才能认为尽力活下去也不失为不错的选择。”
玛尔塔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吗?一路上在说起魔女时玛尔塔总是很兴奋,就仿佛是亲眼见到过她一样。她什么都不知道,只是单纯地信仰着传说中的魔女。
“魔女只是个为了一己私利残害他人的卑劣之人。”利奥嘲讽地笑了笑。
“不是的、不是的......不是的!”玛尔塔全身颤抖,她拼命地摇着头,但除此之外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利奥,别说了。”
利奥的语气开始有了波澜,他走到玛尔塔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我为什么不能说?早点认清现实才能战胜恐惧吧?”
“这不是真的......魔女大人应该是英雄才对......”
“你心目中的英雄形象碎裂了?人家根本就没想当你们的英雄,是你们这些软弱无力的人擅自将她推上神坛,而当她做出不符合你们期待的事情,你们又擅自失望!”
“利奥——!”
“你们这种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人,信仰崩塌也是迟早的......”
“啪——”
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密闭的房间中回响,利奥歪着头,一边脸留下了清晰可见的巴掌印,疼痛从一开始的微弱逐渐加强。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,只是呆愣地看着杜赫。杜赫扇他的手仍然悬在空中,明明利奥才是那个被打的人,为什么哭泣的会是她?她的眼角渗出了不明显的泪珠,但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,利奥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眼泪、她的表情,那张因为悲伤而扭成一团的漂亮脸蛋,充斥着的并不是对他的愤怒——从这张脸上,利奥无法判断出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。
阿尔贝托扶住了差点摔在地上的利奥,玛尔塔也踉跄着站起身来抱住了杜赫。
“利奥小弟说得没错,是我太软弱了!我应该早点面对事实的!”
杜赫放下了手,他看见利奥呆滞惊讶的表情,手掌接触到对方脸的触感再次出现,杜赫的手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疼痛,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。利奥唇边渗出鲜红的血液,他甩开了阿尔贝托,沉默着离开了房间。
离开之前他看了杜赫一眼,那眼神流淌着的是悲伤与失望,杜赫的心有些被刺痛。
“阿尔贝托,我做错了吗......”杜赫神色暗淡,自言自语般喃喃道,他求助似地看向了阿尔贝托。
“你们只是想法不同罢了。”
“想法不同,就不能在一起吗?”杜赫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,然而阿尔贝托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,从头上突然感受到的力度像雨天的伞,给予了杜赫一片小小的温暖。
“是你的话,一定可以互相理解的。”
杜赫不知该对他这句话做出何种反应,看见玛尔塔重新开始专心致志地调查房间与法阵,他放下阿尔贝托的手,也加入了调查行列。
“杜赫,这里的法阵有点奇怪。”杜赫正在调查着,米莉特突然出声。
“什么?”
“这种血阵编排,法阵上一般会详细写上祭祀物的内容和祭祀方法。法阵的祭祀物虽然写的是‘人类之灵魂’,但祭祀方法却写的是‘吞噬’,如果法阵真是贝瑟当年写的,那么祭祀方法这里应该会写‘燃烧’或者‘大火’之类的词才对。”
他看不懂法阵,法阵上的文字更是一窍不通。但既然精通法阵的米莉特都这么说了,那法阵应该真的出现了一些问题。杜赫问米莉特她说的那几个字大概位于法阵的哪些地方,米莉特指了一个位置,杜赫仔细研究那块地板,发现只有那里的地板少了薄薄的一层木皮,杜赫摸了摸法阵上的血居然还有些湿润。
“这一块被人改过了?”
米莉特也这样认为。
“那这样法阵的作用会改变吗?”
“肯定会变,但这法阵上有连我也看不懂的文字,这恐怕只有蓓尔德能解出来了。”
一提到蓓尔德,杜赫心里又涌起一股无名火。那家伙不仅让他卷入这么大的麻烦,居然还骗他不说实话,大大加大了他的调查难度。明明那家伙自己就是和森林、魔女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,居然还要他淌这一摊浑水,真是太可恶了!
“杜赫,这一块地板下面是空心的。”阿尔贝托蹲在房间角落的一块木板前,对着杜赫喊道。
“可是怎么打开呢?也没有看见机关。”玛尔塔也闻声而来,她将附近都摸索了一遍,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打开木板的机关,她语气有些焦虑。
“又不是铁,这可是木板啊。”杜赫勾起嘴角。
阿尔贝托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,在玛尔塔惊讶的表情中,一拳砸碎了地板,灰尘卷起,在地上开了一个洞。
“没没没没没事吧?你的手没受伤吧?”
“没事。”为了打消玛尔塔的顾虑,阿尔贝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,他的手完好无损,也没有玛尔塔想象之中的鲜血横流。
“那家伙全身都覆盖了魔力,威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,而且他可是能用牙咬断钢铁的人,可别小看他。”杜赫得意洋洋地说,仿佛是在炫耀一般。
“原来如此,我、我知道了!”
被砸开的地板处出现了一个洞,杜赫刚想跳下去,又想到利奥还在外面。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不管利奥,由他们三人沿着洞先下去。洞并不深,脚很快就碰到了地面,嵌在墙壁上的蜡烛自动点燃,三人这才发现下面居然有如此宽阔的空间。
这次是真正的洞穴,没有之前树枝缠绕形成的“洞穴”那么诡异,但未知也够让人不安了。没走几步路,前方遇到了两条岔路,原本岔路的出现也还算是意料之中,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,两条岔路边各用木板写了一行字。
左边是“奔赴未来之无谋者”,右边是“依恋记忆之溺水者”。
“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吧?”杜赫提出建议。
“上一次分头,你......”阿尔贝托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杜赫捂住嘴。
他心虚地笑了笑:“上次是个意外,这次相信我!”
“既然他担心杜赫妹妹的话,你们就一块儿走吧,我一个人也可以,不过我要走右边。”玛尔塔突然说道。
“这倒是没问题啦,但不需要我和阿尔贝托选一个跟着你吗?你一个人走很危险吧?”
“没关系,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玛尔塔眼神中坚定的光彩让杜赫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,回头阿尔贝托也同意了这个提议,杜赫摇摇头表示无奈。虽然和阿尔贝托在一起,他确实会感到心安,但他担心玛尔塔的安危也是确确实实的。他嘱咐玛尔塔一旦遇到危险,一定要用魔法传递消息给他,玛尔塔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这样之后杜赫才安心地和阿尔贝托去了左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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